有一次在车站避雨，我跟广告牌上的吴亦凡对视了半分钟。他三根手指夹着手机，轻触脸颊，侧脸斜视前方，没有表情。我发现他的脸的确很美，只是我关注少经常弄混。
一场有关男性外形的争论由来已久。
关于男人的美感，总有固执的两方。一方抵制荧幕上流行的精细俊秀的美男，坚持男人要有“男子气概”“男人味儿”；另一方则追捧带着巨大的粉丝群体和商业利益的漂亮男孩（“小鲜肉”这种称谓有点贬义），支持者认为美超越性别界限，精灵一样的美丽男孩不被性别所限。
这场有关男人脸的美学争论，除了攻击和讥讽外，还应有传媒分析、社会学研究、美学领域的探讨。因其不仅是代际鸿沟、阶层差异、个人习惯、族群偏好等各个阶层的趣味对垒，也是性别、文化影响力和美学话语权之争。
不过在中国，这类情况似乎总停留在公众的情绪层面，专家们不愿意介入这种庸俗话题，对古今中外人脸最熟悉的艺术家也是基本缺席。
心理学认为，男女性别之间是有多层灰度的，相应的性别审美也应是多样化的。争论会不会只是因为公共娱乐放大了某一群体偏好，从而引起另外一类群体的抵触呢？
最近央视教育节目邀请的明星，被认为给孩子选择的榜样太过女性气质，而狂遭诟病。反对者戏仿最有名的救亡口号，喊出“少年娘，则中国娘”，用生死存亡的角度来看待。（笔者不喜欢也不会用这类有污名化的称谓针对个体。仅为说明这一现象，借用“娘”这类网络用语，没有贬义。）
1
倾向于「男子气概」的审美立场美学流变
我个人当然也有偏好，不过不是审美偏好，而是“工艺”，我偏好“自然脸”，观察习惯和美术训练，让我对每张不一样的脸，联动的表情和它背后的人性故事都饱含兴趣。一个受过专业美术训练的人，怎么也画过上千张脸，熟悉各种解刨肌肉骨骼分析图。像医生可以分解器官一样，看见一张脸可以瞬间拆解成线条和色块。
每种人的“美”，大体上都可以从艺术史上找到对应。我尝试从艺术史的角度，梳理一下有关男人脸美学的流变。
先从强调“男人”一方的审美立场，或局限，
我成长的年代，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是这样的。这些脸不但年轻时候帅，还经受的住时间考验，越老越帅。年轻时戏还要演，年老以后坐在那里都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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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德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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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帕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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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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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 尼克尔森
审美有个人偏好，所以我们举例，既要有足够的受欢迎度，又排除特例。每个族群中都有一类标准的帅脸属于特例，像好莱坞有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华人有张国荣、陈坤这种太标致的脸。
这种标致帅对演员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帅”可能会替代“角色”而缺乏“可塑性”，耍帅也会成为演员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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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多，拼命挣脱了年轻时的套路，中年以后有味道许多。
当然好莱坞汇集了全世界能吸引观众掏腰包去看的脸。
即使在亚洲影视剧中，最有魅力的男人脸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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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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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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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仓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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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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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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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优
当然，人脸是有地域差异性的。北方人里会有很多像李保田、倪大红那样的又长又扁，满是褶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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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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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田
而在香港影视中，会有很多像霍元甲（演员黄元申）和黄家驹这样有着高高眉弓，和饱满立体的颧骨的南方脸型，很显干净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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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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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驹
九十年代早期内地墙上的贴画挂历，最多的是四大天王的脸。粗略分析，他们的外形分别代表几种常见的中国人的脸型（族群不论，以南北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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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有北方长脸单眼皮的特征，郭富城是硬朗紧凑的南方帅脸，刘德华有一点欧洲脸型的窄小和立体感，非常适合屏幕。张学友？位列四大天王大概不是因为帅。
八十年代香港无线培养的男演员：黄日华、苗侨伟、梁朝伟、张卫健等，奠定八十年代生人心中帅男的模板。83版《射雕英雄传》中曾江版的黄药师，是我少年心中帅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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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江版黄药师
脸本身是有表达力的。我的青春期后，看过一些高格调文艺书，听过一些摇滚乐后就彻底甩掉了那些港台男性，重新定义了男人帅不帅，主要是看气质，有没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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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特的脸，即使没读过他的作品也能感受叛逆和深邃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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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一张充满文艺理想精神的脸，可以印在体恤衫上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摇滚和独立精神让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十分倔强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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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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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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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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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和赵本山这样，从喜剧到悲剧，用各种角色和传奇故事，塑造出一张风景独特的脸。
2
近年大众传媒及文化偏好的「花样美男」倾向
在一个需要“男人气”的环境中，是有凶险的丛林法则竞争的。男人拼杀，胜者为王，最后有魅力的都是能活下来的狠角色。即使在小学生班级里，小伙伴们也会追随这样的人。漂亮男孩不是被人欺负，就是混在女生堆里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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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站广告牌
所以请理解，当父亲发觉自己的孩子，天天看的节目是以这种气质为榜样时的愤怒。这种愤怒不仅是对外形上排斥，也来自爸爸们仿佛看到自己青年时代向往的英雄气概和叛逆精神丧失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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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关于“老戏骨”和“小鲜肉”的争论一直不断，说年轻的“偶像”充斥荧幕，已经丧失影视的基本要求和表演的专业水准。档期有限的当红“偶像”没有时间记台词，对着镜头数数，专业老演员们则对着沙袋演。甚至在主旋律电影中，都出现大量完全不符合时代气质的演员扮演革命先烈，甚至遭到家属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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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有有时代性的，看看十大元帅的照片，就能窥见无产阶级革命家应有什么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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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术结构的角度，每张脸背后有其性格特质与力量源泉，靠几把菜刀闹革命，从井冈山土匪中冲杀出来的人，怎么会一脸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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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阳光大男孩，抡得起他背后的大刀吗？
按照目前基因学的研究，全球人类都来自东非智人，因为气候和地理隔绝，外貌上有些差距。人种之间的基因差异，还没有一个猩猩族群之间的大。每个族群在自己的历史长河中，都会形成自己独特的审美偏好。
偏好也会造成不公和灾难，可以极端到纳粹的种族理论，也可以平常到生活中的配偶选择。好莱坞的电影里亚裔演员总是配角，也是由于电影制作人和首要目标群体，都是西方人。
同样令人担忧的是，亚洲文化偏好被大众传媒同化，就像所有美食被快餐同化一样。我们可以在亚洲很多国家里，如韩国、中国、泰国、日本、越南的当红男明星中，发现相似的外形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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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当红男星
如今，整形已经成为普遍存在的时尚广告，审美观念被强化为一种工业，医院使得许多面孔都靠近同一种类型。这已经不是审美偏好的问题了，而更想是生理基因改造的问题。
据说许多韩国的男孩子的成人礼物，就是去做整形。如果未来的基因技术可以编辑，从胚胎开始对外形的修改就不会有阻力了？会不会将来每天产房降生的孩子都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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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ckr上一位的摄影师拍的五六十年代的韩国人，是不是很淳朴，很动人？很像小时候在北方街道食堂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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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式美少年与亚洲基因相貌
对美少年的爱慕，从来不是当代才有的现象。这个传统在艺术史中可以找到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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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雕塑中常见的美少年脸庞，古希腊人热爱美少年，并且总结出“完美”脸庞和身体的标准比例，开创了后来整个西方艺术的经典范本。后来的不管文艺复兴，还是新古典主义，都是某种程度古希腊艺术规则的回归。
右图是吴亦凡。
是不是看到某种相似性？
同样的窄瘦脸型，高耸的额头和鼻梁，修长的下颌线，清晰的五官轮廓。古希腊人崇尚运动，裸体，喜欢阳光俊美的少男形象，古希腊神像，也是标志对称的少年形象。而其比例标准，一直影响到今天。
而在中国同一时期没有太具象的雕塑，不过晚几百年，我们祖先他们的脸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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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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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脑门颧骨又宽又扁，鼻子可能又肉又扁。不过作为这个脸型的后裔，我们看起来不是也很英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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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很有亚洲基因的脸，多好看！宋康昊脸上的丰富表情，比十个天团的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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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脸部肌肉带动表情的工程学角度看，亚洲人扁平的脸上展现的情绪，要明显而丰富的多。看汉代的陶俑从来表情丰富，西方的雕塑从来凝重，夸张表情从周星驰脸上切换起来，比金凯瑞脸上也要省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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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艺术的写实传统
与艺术史中的审「美」审「丑」流转
其实如果你生活在古希腊，也见不到那么多美少年。即使你有幸见过那个时代所有雕塑，也会发现那个时代的艺术家，是以像唐卡遵循《佛造像度量经》一样严格的制式来做雕塑的，像我们在石雕厂看到的成堆石狮子或者菩萨像。从艺术的角度讲，你希望未来的人通过石狮子或仙女塑像来了解我们吗？
古希腊被灭掉以后，崛起的罗马帝国虽然继承了许多古希腊的文化遗产，不过对于艺术，古罗马人要世俗诚实的多。古罗马人相信现世，对神和“完美”的标准没那么热衷。所以，与兵马俑差不多同时代的古罗马雕像，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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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的艺术已经相当贴近自然，尊重眼之所见，即使各种皇帝将军的造像，也满是肥胖，褶皱，胡茬，脸部也不讲究对称。古罗马的帝国雄心，让他们有更大的气魄和胸襟面对生命。像马可奥勒留那样的帝王哲学家，褶皱对他来说，更多代表智慧。
能在帝王塑像上留下满脸褶皱的文明，一定是不惧衰老死亡。
倾向“唯美”的艺术和倾向“真实”的艺术之间的流转，在西方艺术史中出现过许多次。从神性的中世纪宗教绘画到人性的文艺复兴，从奢华的洛可可风到巴比松的自然风景，从学院新古典到库尔贝的现实主义，再到后来的印象派，在某种程度上，都在努力从过去的“标准”逐渐走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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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十九世纪末，罗丹的雕塑继承的仍然是古罗马这一传统，他塑造的无伦是马尔扎克雨果，还是老娼妇，都没有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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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造像艺术审美风格本土化
这种接纳外来文化，同时接纳外来“标准”的影响，在中国艺术史中也有先例。
中国的佛教造像虽然有一千多年历史，不过熟悉艺术史的研究者，只凭风格就可以看出朝代。造型标准在每个时代都有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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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中国早起的石窟造像，受到中亚的犍陀罗艺术影响，古希腊雕塑又影响了犍陀罗艺术，于是早期佛像云冈石窟能看到鼻梁直挺像欧洲人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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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佛像就会慢慢朝着符合信众审美的方向演进。魏晋北齐时期，以简洁清瘦为美。唐朝又日渐以圆润柔和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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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明清开始，佛教造像都开始骨骼清晰，形态各异，庙里有各种罗汉道骨仙风的形象。
这种转变发生在传媒不发达的古代，工艺制式储藏在每个对传承和美有差异化理解的工匠手中。这也几乎可以为美学争论提供解决方案，即，一种外来美学标准如何结合本地特征，在借鉴中逐渐吸收转化。从犍陀罗的俊美到唐代的柔美的转，为外来“标准”如何转化成本族群文化提供了范例。
今天没有人会说石窟不是中国的艺术，没有高鼻梁的唐代佛像不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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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术与文化自信
在当代唯一要警惕的是美丽工业和大众传媒的合谋。那些用资本和宣传致力于审美垄断的时尚，以及研究各种药品手术化学注射剂填充物减肥计划的“美丽产业资本家”，通过明星广告娱乐无处不在的信息渗透，只为让你对自己不满意，让你觉得需要减肥需要丰胸需要瓜子脸。
这些都是今天的社会隐秘的防不胜防的痛苦来源。特别是在避讳衰老，爱慕年轻的亚洲文化中。
值得警惕的是，审美作为观念的问题，如果得不到相应品质文化的支撑，人们就会“崇洋媚外”。小到起个外文名，去国外买马桶垫，大到从外形上想变成“高级”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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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甚至跟实际地位无关，即使迈克杰克逊已经红及全球，也还是要做各种手术把自己变成“白人”。
在当代，美丽工业和大众传媒的合谋已久。那些用资本和宣传致力于审美垄断的时尚，以及研究各种药品、手术、化学注射剂、填充物、减肥计划的“美丽产业资本家”们，通过明星、广告、娱乐，无处不在的信息渗透，让你对自己不满意，让你觉得需要减肥，需要丰胸，需要瓜子脸。但如果手术简单到像换手机壳一样，让每个中国少年都长成古希腊石雕模样，到底是喜还是悲？
这些都是今天的社会隐秘的防不胜防的痛苦来源，特别是在避讳衰老，爱慕年轻的亚洲文化中。
如果文化足以支撑人的自豪感，那就不会有整形的问题。亚洲男孩因为想更“美”，愿意花费重金，忍受疼痛，垫高鼻子，磨窄下颌骨，改变自己的容貌来接近一种标准，这可能是当今文化产业全球化输出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个体牺牲，也可能是亚洲文化中的美学观念枯竭，没有为亚洲脸庞提供足够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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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岳云鹏在社交媒体总要跟吴彦祖比，才能帅赢得笑声？明明他才天生一张生动，有亲和力，百年不遇的中国脸。
庆幸世界上还有“偏远地区”保存的多样性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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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年轻的国王，有高原民族特有的坚毅脸庞。王后也是非常游牧民族特有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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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藏传佛教噶举派大宝法王，拥有东方人特有的饱满面孔和深邃的丹凤眼，因为古老佛学的修证和智慧，一群香港明星弟子围绕仍然鹤立鸡群，不过你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外形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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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气逼人的爱斯基摩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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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印第安男人，爱斯基摩人，蒙古男人都可以很美。
审美领域产生的争议，在艺术史上的解决之道，即是保持观念的开放和多样化。美学没有高低之分，多种美学观念会相互制约，相互补充。所以，花样美男不是问题，只要不是人工做出来的，不被娱乐文化包装成为唯一的“标准”，这些男孩还真的是很好看的。也许，精细社会结构下会降生的精致外形？他们不用负担那些“真男人”所需的磨练，简单美好。
正常人审美会有四季，小朋友可能突然不喜欢芭比娃娃了；少年对追星乏味了；人过中年忽然发现身边的人更有趣；老年时对从不植物和猫产生了兴趣。正常社会的审美也应该有四季五味，需要“现实”的文化补充，现实可能是琐碎粗糙的，丑陋痛苦的，也可能是真诚勇敢的。
好莱坞演员科恩嫂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指着自己的脸骄傲的说：“这是一张地图，一张我人生的地图，包括上面的各种皱纹。如果你去改造它，就会失去原有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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