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5 06: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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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网页，被标题吸引着看了一点新一期《我是歌手》，老狼唱了朴树的《旅途》，这让我伤感。伤感不是因为老狼唱的好，而是觉得这首歌好像不该他在这唱。这算我最喜欢的歌之一，高中时代听烂的那张朴树的专辑里，这首歌听过无数遍。虽然，后来也偶尔在卡拉OK唱一下，但还是觉得这首歌最重要的使命，是陪我在高中宿舍的楼顶度过。当听到它在《我是歌手》的炫目舞台响起时，觉得不自在，有点可惜。像另一首高中时，在宿舍床板上听无数遍，也并不流行的齐秦版《夜夜夜夜》，忽然间在选秀节目里唱红，烂俗到街头巷尾。
听说《我是歌手》很久后才看的，实在是火到我在欧洲小城市的地铁上，都听见华人在谈论。最吸引我的是齐秦居然都参加了。虽然也有羽泉什么的也算有名，不过齐秦对我来说，显然是另外世界的人。我听齐秦的岁月，是随身听磁带里清澈空灵的声音，MTV里长发风衣，背着吉他在深秋里漫步的迷人景象。怎么会去一个地方台选秀节目跟人家比唱歌呢？果然，舞台上再出现的齐秦，是一个让人心痛的中老年人，皮肤黝黑，眼窝塌陷，一张变形的脸和松弛褶皱的脖子。忽然明白有些曾经的明星，不怎么愿意在老年出镜的缘故了。他们的脸定格成一种符号，岁月刀痕刮过，发现那种衰老的突然比看镜中的自己，还难以接受。看着苍老的齐秦，唱过去的歌，唱别人的歌，说重复煽情的话（尽管觉得他并不擅长那样说话，但我发现当深处一个语境中，你找不到别的语言似乎）。于是，我知道在这个舞台，齐秦来了，但在很多人心中记忆里，包括我，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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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流行音乐的创作匮乏，难以为继，忽然之间，过期的老歌手和老歌忽然卷土重来，人们对老歌的情感也一夜间升温。我不属于对音乐特别有热情的，也只刚好在青春期，九十年代中后，听到那些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有点不可思议，几乎那个年代最红的歌手，都上了这个节目舞台。羽泉林志炫动力火车满文军孙楠李健张信哲李玟，更不用说更早的齐秦赵传韩磊诸位。好神奇，十几年不听流行歌的人，忽然发现网上电视上开始流行我会唱的歌，开始夸李健有才华，我说不是水木年华就有他么，我还因磁带封面买过一双红色匡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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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歌像是年代的标签，当某个旋律响起，容易会连带出某个场景。比如，羽泉的歌总让我响起高中住的光线不好的房子，和某个留着谢霆锋头叼着烟的同学。孙楠的歌，总是在洗漱完黑夜操场里游荡时的伴奏。林志炫的歌声响起，是我高中某个同学的脸，她痴迷林志炫，能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能讲述偶像的种种细节。于是，当这些歌再被唱起，像过去一些尘封的日记被翻起了，一个老硬盘里的文件，被同代的解码器都打开了，虽然竟是些个人信息，大部分是无意义和一厢情愿的。
然后，这些歌被改编翻唱，再听来一定有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不过再凭他解读青春，格式已经不对了。青春期有寻找认同，和寻找自我的阶段。流行音乐常常和认同的部分有关，尽管我个人后来开始奔赴摇滚乐之路，但还是觉得有些陪伴成长的歌，像路过产生过联想的风景一样，应该是秘密的属于某地某个特别视角的。
而今天的电视节目，改变了这个次序。在过往，一个歌手唱了一个时代的歌，然后就死了。或真的死了，或者像消失一样退出舞台了，只会偶尔因为一些八卦的被提及，或者年老了出现在某个舞台，让有共同记忆的人追忆怀念一下。剩下的部分是空白，是供曾经的听者猜测想象，很长时间去玩味的。爸爸可以混杂着给女儿讲邓丽君和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而现在电视节目的形式，几乎压缩消费了所有的空白，有回味的谈资，需要经年去品尝的味道。电视用了清仓甩卖的方式，把你对歌和歌者，可能涉及的猜想，奢望，絮叨，全部抖出来，局部放大，华丽包装搭售着情感眼泪一起回卖给你，告诉你这是你曾经所有的感动的来龙去脉。然后那一页翻过去了，你再有机会给你的孩子讲齐秦时，孩子会说，知道啊，电视上那个，唱的不怎么样好像。
当然，这是从一个固执的有些恋旧的歌迷来看的，对歌者本身，是他们新的机遇，在极致的包装中，极致的搏一把，这样看这绝对是歌精彩专业的节目。那些曾经心目中，孤独坚硬绝不妥协的，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传奇人物，也都一个个上秀台了，平民时代一起乐呵，没什么秘密要藏着掖着。
旅途
词曲：朴树
演唱：朴树
我梦到一个孩子
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气球
你可曾找到请告诉我那只气球
飞到遥远的遥远的那座山后
老爷爷把它系在屋顶上
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
有一天爸爸走累了
就丢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
像那只气球再也找不到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
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我梦到那个孩子
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气球
你可曾找到请告诉我那只气球
飞到遥远的遥远的那座山后
老爷爷把它系在屋顶上
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
有一天爸爸走累了
就丢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
像那只气球再也找不到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
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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