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月朗星稀,美酒佳肴,已上餐桌,杯中的了却酒散发出阵阵清香,有酒肯定有故事。两杯酒下肚,妻子说,你就讲一个和酒和了却有关的故事吧——
那年,父母之命加上媒妁之言,我有幸结识了一位小姐姐,小姐姐长得眉似柳叶,目似秋水,而且性情极具温柔,心地也颇善良。美中不足的一点:虽然她嵌着两个甜甜的酒窝,但他却明令禁止我饮酒,并特别强调了,如果出现一次因酒失态,当即分道扬镳。
这一禁令对我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以前孤家寡人,闲来无事,经常爱招呼几个好友饮酒高歌,虽不敢言有“太白遗风”,但酒酣耳热之际,也常评头论足,感喟人生,其情其状 ,别有一番情趣。但现在被戴上了“紧箍咒”,谁还敢违“唐僧”的令呢?以前也常听人说,男人生来是管世界的,女人生来是管男人的。现在,我也无形中领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意,只能慨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好事多磨,总算平平安安过了半年,彼此感觉尚好,接下来着手考虑结婚的事,婚礼的日子定在国庆节。
一天,我带女友到一位朋友家串门,偏遇上这位老兄极其好客。他拿出了珍藏多年的杏汾,令媳妇备了几样下酒菜,恳请共饮几杯。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几乎到了低三下四的地步,感觉不喝这酒真的太对不住人家了。
盛情之下,实难推辞。我就递眼神过去给女友,只见女友如泥菩萨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不置可否。老兄又抚耳授语:没关系,宁可当勇士,也不要做懦夫。话已至此,我也只能勉照答应,陪着老兄小酌几杯。一时间,推杯换盏,天南海北,云山雾罩,甚是开心。其间,数次窥视女友,见也并无淡漠之色,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及至酒量甚浅的老兄满嘴跑了一节火车,才感觉天色已晚,连连告辞,老兄欲相送下楼,吾急呼请回,并携女友扶梯而下。
楼道里没有灯,漆黑一片。女友凭着扶手,我也紧贴着墙,借着窗口外微弱的光,蹑手蹑脚,摸黑而下。谁知,事出意外——眼看快要摸到一楼了,我却不慎,一脚踩空,栽倒在地,虽只是小外伤,也弄得血流满面,鼻青脸肿,很是骇人。
及至家后,不顾伤痛,赔礼道歉,再表决心,女友也并无指责。我从内心感激她善解人意,宽容大度。不料想,第三天,“噩耗”传来,电话里她不温不火,言语如初,但字正腔圆的决绝:你违背诺言,我们各奔东西!这晴天霹雳虽在情理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我无论如何道歉,无论如何解释,无论如何也都无济于事。我知道,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是真不愿找一个“酒鬼”做丈夫。当然这也并非人过。唯一留下了呆呆的自己。
因了一场小小的酒局,一阶不高的楼梯,就这样了却了我的一段婚姻。事后,我不知是该埋怨朋友的这场酒,还是该埋怨那个没有灯的楼道;不知是该可怜被误会的自己,还是该为漂亮女友的偏执遗憾。
“你后悔了吗?”妻子问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笑着回答到,“你吃醋了吗?”
她举杯,我也举杯。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当,那瓶了却酒已经跑到我们的幸福中了。
我们的幸福跑到中秋的月亮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