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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进入新世纪之后,印度经济的发展势头非常迅猛,现在已经是仅次于美国、中国、欧盟和日本的世界第五大经济体,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越日本。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印度经济怎么就突然行了?解释当然有很多,但我今天想换个角度去看,其实印度经济行,这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它有着丰富的资源、广袤的国土、十几亿的人口和巨大的市场,只要不作,充分发挥印度人民的积极性,印度经济至少在总量上不会太差。今天的印度就是这个样子,人均GDP还非常落后,但是总量一路猛涨。所以我想,与其讨论印度经济为什么突然间就行了,不如讨论这样一个大国为什么过去就不行。
为什么不行?原因就是它受到了苏联很深的影响。一直以来,印度都自诩为全世界最大的民主国家,依我看印度也不是在吹牛,它本就是议会民主制国家,再加上十几亿的人口,这不是最大这是什么?而且印度人非常喜欢参与一个叫投票的活动,大选非常激烈,与美国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印度还有三权分立、政党竞争,总理那是轮番上台。总而言之如果只看政治配套,印度和欧美国家没什么两样,另外在国际事务上,印度相对来讲也是站在欧美一边。所以很多人都会因此认为,印度也是一个高度私有化的资本主义国家,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印度确实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但它的私有化程度还远远谈不上高度,因为独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印度学习的都是苏联高度集中的经济体制。
20世纪下半叶,苏联雄踞欧亚大陆,成为与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因为苏联的成功,所以一时间,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就不像过去那么猛了,苏联式的经济体制也登堂入室,成为了很多国家学习的对象,当时从欧洲到亚洲再到非洲和拉美,苏联的学生真是遍及天下,而在这些学生中,印度那是绝对的优等生,积极学习的态度丝毫不逊于当时的中国。比如说印度国父尼赫鲁,他虽然赞成议会民主政治,对苏联的政治体制很不感冒,但他却对苏联的经济体制心向往之。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印度是落后的农业国,所以苏联跨越式工业化的路径就太对印度人的胃口了。尼赫鲁就提出,要把民主制度和社会主义结合起来,走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之外的第三条道路。
简单说就是政治上跟着欧美混,经济上跟着苏联混。既然如此,总要拿出相应的态度,于是在上世纪50年代初,印度就在事实上抛弃了一直以来的不结盟政策,和苏联打得那叫一个火热。就这样从1951年起,苏联开始对印度进行经济援助,几经冷热,苏联的援助一直没有停止,直到苏联解体。当时苏联援助我国156个工业化大项目,援助印度是140个工业化大项目,从数量上看,咱还是要比印度多。但是因为50年代中苏交恶,苏联对华援助早就停止了,但它对印度的援助则是持续了几十年。另外也是因为中苏交恶,苏联想要利用印度遏制中国,同时通过印度渗透南亚和东南亚,把自己影响力扩展到印度洋,所以事实上苏联对印度的援助力度,是要远远大于中国的。
对于咱们中国来讲,我们当然不能否认苏联曾经的帮助,但整体上看,我国的工业化,中国人民的自我奋斗是最根本的,苏联的援助是相对次要的。但是印度不一样,印度的工业化那真是苏联援助出来的,靠着苏联的援助,印度有了自主汽车品牌,有了年生产能力达百万吨的钢铁厂。而除了工业之外,印度还从苏联获取了大量的武器,从大炮到坦克再到飞机,甚至还包括核武器,苏联的援助确实十分慷慨。
不过也是为了对接苏联的援助,在印苏友好期间,大量的印度私营企业被国有化,这些国有企业的运营,当然也是学习苏联的国企,好的一面自然是学到了,可是坏的一面,印度更是青出于蓝。印度人本就很懒,这下妥了进了国企那真是捧上了铁饭碗,于是迟到早退、磨洋工都是司空见惯,反正干多干少都是那些工资,瞎折腾什么呢?至于没有国有化的私营企业,政府就会给你“指导”,比如说如果一家企业超过了20个人,那么这家企业就要建立工会,工会可以领导工人罢工,但企业不能开除工人。如果人数达到了150人,那么企业就要提供餐厅吃大锅饭,如果女性职工比较多,企业还要承办幼儿园。
因为这些沉重的负担,所以在上世纪,除了国有化的大企业,印度遍地都是少于20人的小企业。大国企不作为,小企业想作为也作为不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虽然国际上没有对印度进行什么封锁,印度也对国际贸易持开放的态度,但在客观上,印度其实是处于一种闭关自守的状态,自绝于世界市场,几十年间,印度几乎没有诞生一个企业家,很显然,这并不利于印度经济的良性发展。总之在上世纪,印度的政治和经济是分裂的。表面上,印度实行民主制度,搞多党竞争,全民普选。印度政客也洋洋得意,自诩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的经济体制是高度苏联化的。
你可能想象不到,印度也曾实行过五年计划,而且这一搞就是几十年,直到莫迪上台之后的2016年,印度的计划委员会才被废除,到这个时候,印度已经完整搞完了12个五年计划。其实咱们说给国民经济发展设立计划,这也没有什么坏处,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之后,五年计划也是一直在施行。可印度的问题就在于,它的改革起步得非常晚,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印度的人均GDP都要比中国略高一些,但是我国改革较早,没用上几年就超过印度,不论是总量还是人均,都把印度远远地甩在身后,直到今天,印度都难望中国项背。而就在中印两国不同程度地施行计划经济,也同样发展缓慢时,一度比中印两国还要贫困的新加坡和韩国,却一举变成了发达国家,穷富的转化不过是一代人的时间。
印度当然也想改革,事实上从瓦杰帕伊到辛格,印度的改革就没有停止过,但是改革的阻力非常之大。因为学习苏联模式,印度的劳工团体得到了空前的壮大,在加上印度原本的甘地主义,所以如果改革触及到个人利益,印度人那是不干的。而且印度的政治模式是高度西方化的,于是借助选举制度,印度的反改革派总是有机会上台,一上台就走回老路。直到最近几年,随着莫迪上台,并采取了雷霆激进的改革手段,印度的经济才有了较快的增长。但是这种增长能持续多长时间呢?很不好说,因为在如今的印度政坛,偏向保守的老牌政党国大党还是有着很强的实力。
不过我想,最近20年来,印度的经济改革虽然有波折,但是大潮流基本是明确的,就算国大党重新上台,也不可能逆潮流而为,相比于目前执政的印人党,国大党虽然偏保守,但它内部也有改革派,像是莫迪之前的印度总理辛格,他就因为积极推动改革而被称为印度经济改革之父。所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印度还将继续作为世界经济发展最为强劲的引擎之一。最后再顺便说一个题外话,苏联援助印度,最后也没有领到什么情谊,90年代苏联解体,新建立的俄罗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通货膨胀,卢布贬值上百倍,结果这个时候,印度竟然趁机还债,简直等于没花钱。俄罗斯当然很不爽,但是迫于内外交困,俄罗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从此开始,俄罗斯就对印度这个白眼狼耿耿于怀,两国关系一度闹得很僵。一直到最近几年,两国因为军事领域的合作,关系才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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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国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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