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小杨最近总觉得有点“怪”:上厕所时泡泡尿越来越多,一天能看好几次,早上起来还有点眼皮肿、腿沉。家里人说是“肾虚”或者“上火”,让他多喝点水就好。他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一次学校体检,被查出“尿蛋白2+”,医生建议他去医院进一步检查。血压偏高、尿中蛋白持续升高,还伴随有隐血。
定义及分型
Alport 综合征是一种临床表现以血尿、蛋白尿、进行性肾功能减退为特征,部分患者合并感音神经性耳聋、眼部病变等肾外表现的综合征。根据患者所携带致病性变异的基因不同,Alport综合征包括XLAS、ARAS、ADAS及近年发现和提出的双基因Alport综合征4种类型。
临床表现
1. 血尿:血尿是Alport综合征患者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为肾小球源性,在各种遗传型中均可出现。XLAS男性患者和ARAS患者几乎100%存在镜下血尿,90%以上的XLAS女性患者存在镜下血尿。
2. 蛋白尿:几乎所有XLAS男性患者及ARAS患者均会出现蛋白尿,且随年龄增长表现为持续性蛋白尿,甚至发展为肾病范围蛋白尿。蛋白尿在XLAS女性患者及ADAS患者中也较为常见。
3. 肾功能减退:XLAS男性患者肾脏预后极差,几乎所有XLAS男性患者均会在不同时期出现进行性肾功能减退,最终发展至ESKD。约90%的XLAS男性患者将在40岁之前进展至ESKD,且进展为ESKD的速度与COL4A5基因的变异类型有关。而在XLAS女性患者中,16%将在65岁前进展为ESKD。
4. 听力障碍:Alport综合征患者听力障碍表现为SNHL,发生于耳蜗部位,最初仅累及高频区,故难以察觉,需进行纯音测听才可发现。听力损失呈进行性加重,随年龄增长逐渐累及全音域,甚至影响日常对话交流。
5. 眼部病变:对Alport综合征具有诊断意义的眼部病变包括前圆锥形晶状体、黄斑周围点状和斑点状视网膜病变。
6. 其他:弥漫性平滑肌瘤病是Alport综合征少见的临床表现,胃食管、气管和女性生殖道(如阴蒂、大阴唇及子宫)为常见受累部位,并伴随相应症状,如吞咽困难、呼吸困难。
家族史
家族史对于Alport综合征的确诊、患者预后评估及患病家系遗传咨询十分重要。判断家族史除了详尽询问并绘制系谱图(建议绘制三代及以上)外,应至少对先证者的一级亲属包括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进行尿常规及尿沉渣检查。
Alport综合征诊断
临床主要表现为持续性肾小球源性血尿或血尿伴蛋白尿的患者,具有以下任一项即可诊断为Alport综合征:(1)肾组织电镜示GBM致密层撕裂、分层、薄厚不均或篮网状改变;(2)肾脏组织基底膜Ⅳ型胶原α3、α4、α5链免疫荧光染色异常或EBMⅣ型胶原α5链免疫荧光染色异常;(3)基因检测示COL4A3、COL4A4或COL4A5基因具有致病性变异(包括ACMG分级的可能致病性变异)。需要说明极少数XLAS患者同时具有累及COL4A5和COL4A6基因外显子的大片段缺失变异;不推荐仅依据COL4A3或COL4A4基因杂合致病性变异诊断ADAS,建议结合ESKD家族史、SNHL、Alport综合征特异的眼部异常及肾组织电镜GBM改变等临床病理表现进行诊断。
Alport综合征的治疗
Alport综合征尚无根治或病因性治疗措施。目前Alport综合征的治疗策略旨在通过早期药物治疗减缓疾病的进展,从而延缓ESKD的发生;一旦进展至 ESKD,则需进行肾脏替代治疗。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阻断剂是目前延缓Alport综合征肾脏疾病进展的首要推荐药物。其他针对Alport综合征抗炎抗纤维化的治疗药物仍在研发中,部分药物正在进行Ⅲ期临床试验,例如甲基巴多索隆,但尚无充分循证医学证据,目前暂不作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