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第3天,女朋友来电话了。
意料之外,我很兴奋,兴奋拉着我手舞足蹈,差点叫出来。地铁上的人瞥了我一眼,我赶紧捂住了嘴巴。
真的很开心啊。这是第一次,女朋友主动求和,做那个铺台阶的人。
看着屏幕上那个跳动的来电符号,我整个手不自觉颤了起来,呼气、吐气,放松,大拇指终于,狠狠,按了,下去。
挂断了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我挂断了五次。
不是我狠心、傲娇,不珍惜这次机会,而是我担心:通电话的声音太大,会被保安撕下我新换的花内裤。
上面这个,是我蹲厕所时编的即兴段子。
既然是段子,大家看的时候就别端着脸了。最近网上的气氛太微妙了,我的本意是不想你们再紧张了。
这篇文章的目的也是如此。
在当下的舆论环境里,这样讲很可能被骂。尤其是当一个普通的社会性事件经过不断发酵和大规模讨论后,上升为“男女对立”“男性对女性的俯视”这样的性别问题时,我讲的每一个字,乃至标点符号都可能抓进狱中,被审判。
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也在很多篇推送里谈过这个问题——比如,8.20的《女性的“私密点”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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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保安有错吗?有,这毋庸置疑。
女方有错吗?在目前能够看到的视频里,没有看到很明显的错。
当然,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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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一:
小时候我犯了错,也可能没犯错,总之是惹我妈不开心了,她会抽柳树条子打我,事后抚摸着我青一道红一道的印子,说是为我好。
长大后,我模仿着我妈的这套解释口径,把同样的行为施加了家里的小朋友身上。小朋友挨了一条子后眼泪立马奔了出来,我的心头一软,“疼吗?”
她努力憋着眼泪给自己吹了吹,“嘿嘿,不疼。”
我害怕了。我不该。我反省。
我打他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为他好,我打他就是心情不好,就是为了出气。
那我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拿我老板出气呢?不拿本市的拳击冠军出气呢?
因为我打不过。
我妈打我,因为我打不过她;
我打小朋友,是因为他是“相对弱者”;
保安暴力对待地铁女乘客,是他默认了这种欺凌弱者的规则。
如果对方是位人高马大的壮汉,他还会这样吗?
这种不断膨胀、逐渐被默认和接受的、对弱者的审视,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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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重点:
刨去那些极端的声音,正常女性们到底在恐惧什么?
我们在<假定女乘客有错>的情景中试想一下:
如果保安采取合理的劝导手段,正常女性们会恐惧吗?
如果在女乘客因为初次拖拽衣不蔽体之后,保安及时中止不合适的行为,女性们会恐惧吗?
视频中的事实是,保安非但没有为其遮掩的行为,反而在女乘客再次跑进地铁的时候,对其进行了二次拖拽。
所以,为什么会是二次拖拽呢?为什么是又一次?
这个可能性的反问句背后,隐藏着一确切答案:女孩们的恐惧来自对方是否为主观故意。
主观故意,以行为人在作出行为时的心理,是否含有希望对方遭受到损害,以及清楚对方将会遭受到损害为标准判断。
举个例子说,男朋友出于故意公然扒开女友的衣服,构成本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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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们所见,我在描述上面这些话时,尽可能多的用了诸如“可能”“不一定”“如果”“也许是”这样的非确定性词汇。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中间停了许多次,试图从网上的声音跳出来,尽量不带有主观情绪和敌对色彩去讨论这起事件。
原因很简单。
一:我们没有亲眼看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如今的互联网环境很容易挟持我们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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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关注事件本身,而非情绪。
要有独立判断。
独立判断的依据不是“听说”“有人说”,不是媒体营销号的情绪话术,不是一对新人在礼堂宣誓前闹了小脾气,闹别扭的场景流传到网络上,大家说他们不爱了。
于是你也以为他们不爱了。
这是我的观点。